备受关注的第四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上周闭幕了。据报道,会议以“深化战略沟通与务实合作,推进持久互利的中美经济关系”为目标,围绕促进强劲、可持续和平衡增长,拓展贸易和投资机遇以及金融市场稳定和改革三大主题,就事关中美两国和国际经济领域的战略性、长期性、全局性问题进行了深入沟通,取得了67项具体成果。
其中,关于中美经济的再平衡是一种较新的说法,也是本次对话的重要议题。既然要谈,说明中美都承认双方经济系统事实上是不平衡的,原因何在?笔者认为,可以从经济系统的构成要素人、财、物的平衡进行解构。
从人的角度看,现代文明社会的特点之一是对人的自由的尊重,包括选择雇主和就业地的自由。现阶段,除了极少数从事涉密工作的人员外,人才的流动基本还是自由的。中美两国虽然体制不同,但对此还是有相同的共识。
从财的角度看,通过人民币几年来的持续升值,基本达到了双方都接受的汇率平衡,美国财长也对此表示了认可。在此基础上,中美双方达成了利率市场化的共识,也就是说,通过双方的共同努力特别是中方的渐进式改革,利率的平衡也不是问题(顺便说一句,一旦中国实现利率市场化,主要靠“垄断利差”过活的中国银行(601988,股吧)业的好日子看来到头了)。“汇率平衡+利率平衡”,财的平衡就能实现。
从物的角度看,普通商品自不必说,但有一样例外,那就是具有完全的商品属性的科技创新成果。美国对自身技术出口的限制,成为中美经济失衡的重要推手以“拉后腿”的方式。
比如2011年,中美双边贸易额达到4467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美国对华出口额为1222亿美元,即美国对中国的外贸存在着高达千亿美元的逆差,而以巨大贸易逆差为代表的经济失衡以及由此造成的就业岗位流失、经济徘徊不前,事实上是美方最在意、最希望改变的局面。
因此,加大制造业重生的政策和资金投入、没完没了的“双反调查”、软硬兼施促使中国货币升值、游说中国刺激内需、不要过度依赖出口等等都是美国此种意图的表现。但是,在美国对华贸易存在巨大逆差的背景下,却是美国对华高技术产品的“惜售”。
尽管美方已多次承诺放宽对华高技术出口,但一直以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有声音无行动。试想,在现阶段的全球产业链分工体系下,中国总体上处于产业链中下游,主要从事代工、制造、生产等环节,而美国依靠强大的技术创新实力拥有了大量科技成果,总体上处于产业链中上游。
不过,出于政治、军事等因素的考虑,美国却限制大量私人或企业拥有的技术成果转移到对此具有强大需求和购买力的中方,自己放弃了科技创新转化成出口效益的可能,造成了巨大的创新浪费。于是,技术作为美国最盛产、最具竞争优势的一种商品却无法自由买卖、出口创汇,也就加剧了对华贸易的失衡。
因此,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达到中美经济的再平衡,避免创新浪费、调整自身的技术出口政策是美国的必要选项。
美国的多次承诺都没有兑现,这反过来提醒我们,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或该引入对承诺的监督评价机制。领导人的每次会晤,不但要讨论解决新问题,也要检查回顾已有共识的落实情况,这才是实现务实合作的重要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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