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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欲借民企提高国防产业效率

《职业经理人周刊》

王泽钢所在的工厂位于中国山东,其业务是为煤炭行业生产采矿机械。不过,他打算在明年以前拓展一项新业务——为中国空军生产喷气机。

在他看来,他的产品被击落得越多越好。他所在的工厂将为一种名为“蓝狐”(Blue Fox)的无人靶机生产喷气发动机。这种无人靶机的唯一任务,就是在航空武器测试中被击落。

得益于大刀阔斧的改革,王泽钢这样的民营企业家如今也能参与招标竞争、向中国人民解放军销售高科技航空产品。

解放军过去一直是抵御资本主义侵略的最后堡垒,但在中共的命令下,它不得不允许民营企业进入壁垒森严的国防采购内部圈子——这里曾只向顶尖的国有垄断企业开放。

王泽钢表示:“我们正从这一市场中要求不那么高、技术性不那么强的部分开始着手。”

在中国航空武器装备产业,生产无人靶机发动机或许是一项不太起眼的任务。但这是一个被顶尖国有工厂让给民营部门的领域,也是迈入这个利润丰厚的产业的第一步。

王泽钢补充说:“我们希望能在10年后生产更复杂的飞机。”

中国决定将民营企业引入国防产业,是一项宏大改革的组成部分。这项改革旨在精简中国臃肿的、由220万人组成的军队,将其改造为一支21世纪的战斗力量,使其能够靠技术实力在西太平洋战胜美国航母战斗群,而不只是能够在俄罗斯或日本大规模侵华时打赢低技术含量的陆地战争。

在中国,国防是一个成长型产业,过去20年中国军费预算的增长率差不多每年都是两位数,中国希望以此来确保其全球强国地位得到承认。允许民营部门参与进来,也是为了提高国防产业的透明度,打击根基深厚的既得利益集团,正是这些利益集团导致中国军事装备成本虚高。

已退役的解放军上校岳刚表示:“引入民营资本是为了更有效地使用有限的军费,‘好钢用在刀刃上’。引进民企竞争、打破以前军工集团的垄断,意味着他们将能用同样的资金获得更多的收益,并更有效地配置资源。”

虽然这项改革最早是在2013年11月的全国人大会议上宣布的,但解放军在上个月才搭建起了一个网站来处理采购招标和提高招标过程的透明度。根据岳刚的说法,在那以前,只有少数民企向解放军出售产品,产品类别也很有限,只有防弹背心和装甲豪华轿车等。如今,这项改革已为数十乃至数百家企业打开了大门。

美国国防部中国军事问题顾问、《百年马拉松》(The Hundred Year Marathon)的作者白邦瑞(Mike Pillsbury)表示,中国的长期战略是建立与美国类似的国防采购体制。《百年马拉松》是一本即将出版的新书,内容涉及中国的强硬派。

他说:“解放军想仿照美国的做法。这样,如果他们想生产一枚导弹,就不会只有一家生产火箭和导弹的国有工厂可用。在美国,洛克希德-马丁(Lockheed Martin)、诺思罗普-格鲁曼(Northrop Grumman)和波音(Boeing)都会参与竞标。”

王泽钢所在的山东矿机集团(Shandong Mining Machinery Company)与北京中国科学院(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燃气轮机实验室建立了一家合资企业,他正是通过这家合资企业进入航空产业的。中科院燃气轮机实验室负责设计用于军工生产的喷气发动机原型。

该合资企业的总经理杨晓洁表示:“做同一件事情,民企的成本只有国企的三分之一。”

杨晓洁曾在上述实验室工作过很长时间,她说,顶尖国有工厂往往看不起这些新入行者。“在资历和经验方面,民企显然仍比不上国企。国企仍能从更好的大学吸引学历更高的人才,这些人才的能力更强一些。”

但她表示,民企学得很快、完成任务所用的人也更少——“它们对人才的培养更好”。她接着说,它们新建立的商业合作意味着,它们与自己的前客户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Aviation Industry Corporation of China,简称:中航工业)结成了一种奇特的关系:虽然它们在与中航工业竞争,但它们同时也仍在使用后者的部分高端生产线来生产自己依然生产不了的部件,比如涡轮叶片。中航工业是一家国有企业,是中国最大的航空工业企业之一。

她说:“民企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具备生产高技术含量喷气发动机的能力,但事情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马芳婧补充报道

译者/何黎

来源:FT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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