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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合伙人蒋晓冬:风投炒PE如搞关系拿土地

《职业经理人周刊》
     NEA全球合伙人、中国董事总经理蒋晓冬昨日做客腾讯财经“白话投资”,就NEA(New Enterprise Associates)投资策略、产业链投资利弊、医疗健康产业投资、外资VC与本土PE竞合,等话题与各位网友做深入的交流。

谈到外资VC遭遇本土PE的话题时,他表示,“炒PE的概念跟80年代买冰箱要粮票,90年代买股票要批条,2000年要搞定关系才能拿到一个便宜的地做房地产,区别不大,都是结构性的在一段时间内的挣钱机会。”

“也就是说你前面五年,你只要搞一个IPO项目,不管是创业板,还是中小板还是任何什么板,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个企业的任何东西,你只要搞进去,它一上市至少翻一番,你的所有工作就在于如何搞进去。这个也是正常的大家挣钱的方法,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NEA在全球坚持围绕产业链投资的投资理念,重点关注科技、医疗健康和能源三个领域的投资,对于产业链投资,蒋晓冬认为,其风险可能在于不够多元化,但关键还在于是否懂得这个产业。

蒋晓冬曾主导NEA投资红孩子,对于当初的投资,他坦言,也是像赌博一样。

谈到电子商务,他称,“我觉得这个行业长远来说发展前途是相当大的,中国已经有差不多三亿的网民,有高速成长的中产阶级,消费不断提升,整个电子商务占整个零售的比例还相当低。过热不过热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容易做,这个需要耐心。红孩子第一天成立到现在也就6年都不到的时间,时间很短。像有一些当当也都是十多年的时间,他们的时间更长一些。”(沙鸥)

以下为本次访谈精彩观点摘要:

在不确定和充满风险的情况下,各类的机构和个人投资人更想上一艘大船,他们不想上小舢板,大船他们觉得方向比较既定,目标比较明确,能抵抗住不确定因素的影响,NEA经过过去30多年的努力,在我们同仁的努力之下已经形成了比较坚固的平台。

我们只做特别让我们激动的项目,不在数量在质量,这是我们对自己的一个要求。也是全球大家共同的一个目标和要求。

我们也是一个国际性的基金,我们也要充分发挥国际性基金的资源,这个资源不是一个凭空发挥,只是说我们跟国外资本市场对接这么简单。NEA在全球关注三个产业,医疗和能源,每一个产业我们都有几百个企业的投资,科技我们有300多家企业,医疗我们有250多家企业,能源也有超过50家企业的投资,这些企业已经在全球,不光指美国,还指欧洲包括印度,在全球这个行业所积累起来的资源和背景也是非常雄厚的。这个对我们的团队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怎么能够把这样的资源和行业资源能够发挥出来,发挥出来能够帮助我们在本土投资的企业家,能够帮助他们的发展和成长。从这个角度,我们当然也是在尝试的过程当中。

我是对反向创新的概念非常看好,在新兴市场面对这么一个数量很大,但是支付能力比较低,渠道销售结构又高度离散的这样一个环节能够倒逼你做出一些创新性的商业模式,这些商业模式首先在新兴市场上成功,这个成功逐步回向全球市场扩展。

风险有多大,关键看你这个产业你懂不懂,我们在全球有250多家公司,70多家上市公司,在这个产业链里面是非常短的,巴菲特讲过一句话,“很多人都喜欢多元化,在我看来多元化很多情况是因为你不懂,不知道”,他就不是很多元化,他可能就保险干了一大堆,零售干了一大堆,但是也是产业非常集中的。

中国在医疗行业特别是服务相关行业,现代服务业是我们投资的主线,包括红孩子这样做电子商务的服务还是连连支付,还是海基亚医疗这样做医疗服务的。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创新空间。大家别老想着我也去建三甲医院,别老想着这个东西。

从新的医疗的诊疗和运营模式上做一些思考,不要简单重复现在的公有医疗体系。他是三甲医院,我也在旁边建一个也是三甲医院。

以下为本次访谈实录:

主持人:各位腾讯网友,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来到我们腾讯财经的“白话投资”访谈栏目,我们今天有幸请到的嘉宾是NEA中国董事总经理蒋晓冬先生,我们首先请蒋总跟各位网友打个招呼。

蒋晓冬:各位网友,腾讯的各位朋友大家好!

坚持以产业链投资为核心的理念

主持人:其实我们知道风险投资行业有很多的公司,NEA是美国最大的风险投资公司之一,首先还是请蒋总给我们介绍一下NEA,我们中国很多网友和创业者可能还不太了解你们。

蒋晓冬:我们是全球的风险投资基金,公司成立到现在已经有33年的历史,1977年成立,我们经过33年的发展从第一期基金1600万美金,1977年融资的第一期基金,到最近融资的在金融风暴当中完成融资的2009年的第13期基金25亿美金。

我们是一个非常有产业聚焦特点的投资人。我们在全球范围内主要聚焦的产业,科技、医疗和能源三个产业,我们是2005年正式进入中国的,目前在中国投资20个项目,有4亿美金左右,现在有三家企业已经上市了。我们在中国也是秉承了NEA在全球以产业链为核心投资的这么一个理念,所以中国主要也是聚焦三个产业,科技、医疗、健康和现代服务业,基本上都是在这个产业做的投资,每年大概新增5000万到1亿美金在中国。

主持人:可能了解风险投资行业的人都知道,一个基金他们募集的基金的期数很能说明这个基金是否成功。NEA刚才蒋总介绍了,你们到现在第14支基金了,并且你们第14支基金是25亿的规模,在09年金融危机的情况下完成,你们怎么样能够在金融危机的情况下,全球资本都在紧缩的情况下能够融到25亿美金。

蒋晓冬:我们开始融资的时候,我们正常投资结束,第12期基金投资完了以后,要开始13支基金的募集,当时定在2008年9月份开始,我们当时开始融资路演,在2008年9月16号,大家知道2008年9月15号是雷曼兄弟破产,这个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一下子我们所有的投资人就变得非常恐慌,这一次公司对我们来讲可能比往次我参与的三期基金,这一次是比较艰苦和痛苦的一次。最后2009年我还是成功募集到了25亿美金,这个占到了风险投资行业融资额的17%。尽管很艰难,但是还是相当成功的。这个跟2006年募集的基金都是一样的,都是25亿美金。

NEA之所以能够成功募集到这期基金,首先是取决于我们历史的业绩,就像你刚才提到的,我们在全球30多年,165个上市案例,240多家的成功的被并购的案例。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在不确定和充满风险的情况下,各类的机构和个人投资人更想上一艘大船,他们不想上小舢板,大船他们觉得方向比较既定,目标比较明确,能抵抗住不确定因素的影响,NEA经过过去30多年的努力,在我们同仁的努力之下已经形成了比较坚固的平台。

我第一天到NEA的时候,一个合伙人更好赶上他退休,他当时给我一本书讲的就是如何把明星协调起来工作,这是贝恩咨询的前主席写的一本书,他就讲到了投资公司,像咨询公司,像会计师事务所,为什么全球做得很大只有四家,这个跟公司的体系和文化和如何把一些有能力的人,既能够让他们有效的在平台当中发挥作用,同时又让他有组织的协调的发挥作用,跟整个组织的目标一致,这一点也是我们投资人觉得大船他们愿意上来的原因。

只做特别让我们激动的项目

主持人:我们融这么多钱,管理上肯定是需要很科学的,系统的管理的方法。把这个钱投出去给投资人更高的收益。这么多钱有多少会投到中国,或者说我们在中国的基金现在的规模是多大?

蒋晓冬:我们是一个全球性的基金,其中有一个中国的分配的比例。目前来说是20%的一个比例。

主持人:这个比例跟全球其他国家和地区来比的话会是最高的吗?

蒋晓冬:在美国以外是最高的。我们在印度也有一个本土化的团队,大概也能占到15%左右的一个投资的规模。我们在南美洲也有一些投资,但是那个可能就占百分之几,所以在海外是最大的。

主持人:我们现在非常关心NEA进入中国,你们怎么样把NEA在美国的经验甚至在全球其他国家地区的经验能够带到中国。我们知道其实NEA也聘请了前科技部马颂德先生作为我们资深的风险投资合伙人,你怎么样理解本土化与美国经验或者是全球经验的结合?

蒋晓冬: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这个可能是像NEA所有的国际背景的基金都需要面临和解决的一个问题。我觉得本土化很简单,你就在一个全球平台的支撑下,你要有本土化的人,要对中国的国情,产业特征,资本市场环境等等各个角度,特别是对中国人,中国的企业家有足够的理解和认识。有这样的人的话,你想不本土化都很难。我觉得本土化主要是要有合适的人,你刚才提到的马部长就是我们请的,加盟我们以后,确实在很多方面,对中国的产业政策背景的了解认识各个方面都给我们很大的帮助。

我们也是一个国际性的基金,我们也要充分发挥国际性基金的资源,这个资源不是一个凭空发挥,只是说我们跟国外资本市场对接这么简单。NEA在全球关注三个产业,医疗和能源,每一个产业我们都有几百个企业的投资,科技我们有300多家企业,医疗我们有250多家企业,能源也有超过50家企业的投资,这些企业已经在全球,不光指美国,还指欧洲包括印度,在全球这个行业所积累起来的资源和背景也是非常雄厚的。这个对我们的团队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怎么能够把这样的资源和行业资源能够发挥出来,发挥出来能够帮助我们在本土投资的企业家,能够帮助他们的发展和成长。从这个角度,我们当然也是在尝试的过程当中。

主持人:蒋总,您能不能给我们举一个例子,您借鉴了在海外或者是美国投资的公司的经验,你们看好了一个项目,你们怎么和美国那边沟通?

蒋晓冬:我们有三个人,虽然我们也有20个合伙人,包括我在内,但是有关中国项目的决策流程还是比较高效的,我们就是以三个人组成的所谓中国投资委员会,每一个项目都会在这个投资委员会讨论。我们之前已经在这个项目上做了充分的工作,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个项目,到目前为止,既没有因为决策的原因丢过项目,还没有项目提出来被否掉。这个原因是因为我们本土商也比较谨慎。做什么样的项目,我们只做特别让我们激动的项目,不在数量在质量,这是我们对自己的一个要求。也是全球大家共同的一个目标和要求。

当初投资红孩子也有点像赌博

主持人:我们知道NEA跟北极光第一轮投资了红孩子,红孩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电子商务的B2C的平台。对于电子商务这一块,你们当初05年去投资它的时候,你觉得它哪些地方让你激动,或者是未来这个产业有什么样让你激动的地方?

蒋晓冬:我们是05年底,11月份,第一次和他们见面。当时因为他们还是一个做母婴为主的直销,包括目录,包括网站的,跟现在的全方位的电子商务的商业模式还不完全一样。我们当时除了这个团队本身的特征以外,我们当时,我做尽职调查的时候,他们当时在海淀中央电视台老电视塔下面一个仓库办公,我去附近的宝宝店去排队,那个时候我没有孩子。我发现北京严冬11月份已经很冷了,还是有很多人在门口排队,宝宝店的生意感觉还是非常好。我又觉得当时在中国整个电子商务的市场刚刚起来,在母婴这一块我们看到这个行业当时的毛利很高,有25%左右的毛利。我们觉得如果有一个能够更加高效,低成本,以直销的模式直接接触终端用户的企业能够做出来的话,能够一下子打破这个行业的传统的游戏规则,其实红孩子在北京后来在全国也做到了这一点。从表象上看是把这个行业的毛利水平可能从25%下降了至少10个百分点,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10个百分点当然是给消费者受惠了。但是从企业来讲其实是一种直销的新型的商业模式,使它能够更加高效,低成本,高质量服务,所以它的商业模式能够支撑这样的盈利的结构。

所以我们当时觉得这个行业有改变的机会,也是一个赌博,当时是一个很小的公司,只有几十个人。

主持人:05年电子商务发展的环境远远没有现在成熟。

蒋晓冬:没有。

主持人:在这个项目上,NEA有没有借鉴在全球其他地方的投资的经验?

蒋晓冬:有,当时是反过来,NEA在这个项目上借鉴了我们中国投资的经验。我们美国现在这个方面在母婴垂直做电子商务最大的一个公司,现在全美做到最大。我们在2008年底投资的,我记得他们当时看这个投资项目,当时第一个给我打电话,而且不仅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跟企业家谈。谈我们对这个行业有多少的理解,这是一个相互的资源的互动,这也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主持人:也不一定中国都在借鉴海外的发展模式。

蒋晓冬:完全不一定。我是对反向创新的概念非常看好,在新兴市场面对这么一个数量很大,但是支付能力比较低,渠道销售结构又高度离散的这样一个环节能够倒逼你做出一些创新性的商业模式,这些商业模式首先在新兴市场上成功,这个成功逐步回向全球市场扩展。可能一开始是向其他的新兴市场,像华为这样的。为什么现在诺基亚的股票天天在跌,跟山寨机是有关系的。我们当然没有投山寨机,我们也投了服务山寨机市场的,比如说像展讯通信。他们做的芯片,是新兴品牌的这种手机,主要是在中国的深圳生产制造和加工。这个就是一个产业链的整个的重构,这个就是重新的市场的开始。我们对反向的创新也是非常看好的。

主持人:回到电子商务的话题上来看,我们知道现在很多电子商务的公司都在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融资,包括红孩子也要融资。蒋总,你怎么看电子商务这个行业,是不是过热?或者说VC、PE手里拿的钱太多了,要争投一些好企业。

蒋晓冬:我觉得这个行业长远来说发展前途是相当大的,中国已经有差不多三亿的网民,有高速成长的中产阶级,消费不断提升,整个电子商务占整个零售的比例还相当低。过热不过热我不知道,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容易做,这个需要耐心。红孩子第一天成立到现在也就6年都不到的时间,时间很短。像有一些当当也都是十多年的时间,他们的时间更长一些。

我觉得企业发展都要走过一个历程,未来的前景都是非常美好的,但是今天大家都得扎扎实实做这个事情,电子商务首先是一个零售,不管你是通过互联网上销售还是通过直营的形式销售,还是通过手机的方式销售,你都逃不过零售需要解决的问题,逃不过中国零售的现状。现状也就是说零售产业的高度分散,和市场非常多元化,不同地域,不同人群的市场消费承受的能力,它的消费倾向很不一样。

另外,你也套不开中国的供货体系,采购体系非常分割。比如说你在美国,亚马逊他是做鞋的,他是统一采购的。中国是每个大区有多少级的分销体系,你从这个供应商拿和从那个供应商拿的。当然你做到一定的量了以后,这个情况也会产生一定的微妙的变化。但是都有一个过程,看好的前景非常好,大家都要有耐心,我们非常有耐心。红孩子已经退出了五年,我们觉得长远是一个非常好的产业。扎实把内功练好,跟着市场一起成长。这个行业竞争非常激烈,最后剩下来的,还是胜者为王。

产业链投关的风险关键是看你懂不懂

主持人:刚才蒋总聊了一点,你说NEA在全球最成功的是以产业链为核心的投资的理念。刚才我们聊到了红孩子,里面有一个很关键的环节是支付手段,我们知道NEA在中国也投资了连连支付,它是一个手机支付的平台,这里面是不是有红孩子的启发,或者是你们的产业链投资理念在里面。

蒋晓冬:确实是有这个启发。我们因为投资了红孩子,所以对电子商务市场的了解,看到支付是一个瓶颈,触发了我们在06年想找合适的支付平台的投资机会。看下来了以后,就像最近银监会也出了关于第三方支付的相关的政策。我们觉得,先不管政策是这样或者是那样,当时的政策也没有现在这么明朗,第三方支付已经喊了很多年,从06年刚看支付这个行业的时候就发现炒得很热。

现在的瓶颈在什么地方,解决的核心问题在什么地方。问题当然不是一个问题,银行间的结算,网络的支付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看到另外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中国其实用现金消费的人还是非常多,很多人愿意用现金消费,但是是小额的现金消费,到便利店买一个可乐,做一个花费充值,信用卡还款。小额现金支付的成果是非常高。

我们当时说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建立起这样一个网络,在全国建立起贴近社区,面对终端的这样一个网络,这个网络能够为普通的老百姓提供小额的现金的便利的付款服务。这个付款不管是我手机想冲值还是我的信用卡想还款,还是我在淘宝上还是在拍拍买了一个东西,我到楼下一个小店我把这个款付了,我能够把东西几天后拿到。都有很多的需求,不要谈很多消费卡,打折卡等等,礼品券等等。这个需求很多。

你看日本,看韩国,看台湾都有这样的模式,把连锁便利网点和付款的体系结合起来,比如说711在日本就是很大的做电子商务线下支付的这么一个网。连连虽然没有开自己的店,但是现在全国建立了将近70万的网点,应该说发展得还是相当好。去年有400个亿的交易量。从手机的便利开始的。我本质上是为老百姓提供贴心服务的。虽然老百姓还是用现金付花费,付网游卡,但是后台通过代理商的手机组成了一个IT的网络。所以我有效的把结算、付款支付的成本在小额现金的情况下成本大大降低。这个就创造了价值,至于说我们以后会不会走到像财付通、支付宝这样的,我们更多的是希望跟他们合作。我们觉得我们是一个合作关系,他们去拿他们的牌照,我们是提供我们的服务。

主持人:医疗服务,健康产业更能说明NEA在产业链投资上的投资理念。我们知道其实NEA在医药方面投资了中信医药等四家企业,您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产业投资当然优势很明显了,它有哪些不足或者是哪些风险。如果说一个产业链不行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蒋晓冬:我们在中国医疗健康产业的投资,产业链的特点非常明显,一共投资四家企业,你看这四家企业是什么关系。比如说有一家是做癌症的检测和治疗的,一个是面对最终的病人。中信医药是做医药流通和分销的,是把药卖给医院去的,这个也是跟终端相接,但是又隔了一层。

联亚药业是做制剂的,把药片卖到美国去。耐司康药业是做原料药,是做医药中间体,这个中间体实际上是如果大家不是很了解医药行业的话,它是做制剂和成品药的原料,从粗加工到精加工的这么一个过程。这个产业链的特点从最下游到最上游这个产业特点非常明显。好处我就不讲了,很明显。

我认为可能的风险在哪里?可能的风险就在于大家觉得你这个东西不够多元化。万一整个医疗健康产业不好怎么办?第一,我们要判断这个事情是不是不好,不管政策短期有什么波动,长远来看,20年以后中国要有三亿人口超过65岁,这些人他需要医疗健康的服务,这是毫无疑问的。

另外一方面,风险有多大,关键看你这个产业你懂不懂,我们在全球有250多家公司,70多家上市公司,在这个产业链里面是非常短的,巴菲特讲过一句话,“很多人都喜欢多元化,在我看来多元化很多情况是因为你不懂,不知道”,他就不是很多元化,他可能就保险干了一大堆,零售干了一大堆,但是也是产业非常集中的。

我认为如果你选择的产业方向是好的,你自己又确实很懂,我不认为这里面存在什么多元化,或者是没有足够多元化产生投资上的过大风险。

主持人:谈到医疗健康服务这个产业,我们知道海普瑞上市把医药产业的中间产业推向了一个热潮,大家对这个产业投资很有激情了。另外我们也看到了医改,医改也跟这个产业很大的机会。您对医疗健康产业的观察,你觉得我们的医改会给我们的投资,我们的医疗产业的改革会带来哪些投资机会呢?

蒋晓冬:海普瑞上市,大家意识到为什么它那么有价值。在他的竞争对手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拿到了FDA或者是欧洲的COS,能不能出口到规范高端市场,成为中国企业同样是做医药中间体或者是制剂企业良莠不齐的一个分水岭,能拿到同样的东西,价格至少卖一倍以上。拿不到,你要么出售非规范市场,要么是出口的资格都没有。我相信随着医改最后产品的品质和质量会成为一个分水岭,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投联亚药业,为什么投耐司康药业,他们都是以出口为主。我觉得是整个全球医药生产制造的产业链整个外包的大的产业转移的机会。他们医改的问题,我觉得美国和中国的医改其实很像,大家基本上都走两条路,一条路增加政治投入,中国投8500亿,美国投资投900亿美金,第二个就是控制价格。中国药价虚高,通过政府干预的手段来控制价格。美国通过做一个有竞争性的保险的市场,除了你们能提供,政府跟私营的保险提供一起来竞争。

这个思路大体方向上都是很像的,而且也都是对的,可能大家忽视或者是讨论得很少,医疗服务本身怎么创新,我觉得现在面临得很大的一个挑战就是医疗技术的发展,过去100年已经过了那个望闻问切的时代了,不是我一个老中医,我只是给你看看面向,给你号号脉这么简单,它是一个很能够精确的知道你得的到底是哪种病,原来我们认为是某种病,其实发现是一类疾病。发现我们的血液白血病其实是38种,不是一种病,每一种都有不同的治疗方法。然而我们的医院它的服务模式还是处在一种经验性的诊疗。

比如说你患了肿瘤以后,你先到哪个科治疗方法都不一样,诊断过了之后,你剩下的是程序性诊疗的结果,这些结果可以复制。而且质量是可以保证的,是可以重复的,也就是说,可以把它批量化的东西。

我觉得现在医疗服务的模式已经远远不能够赶得上我们医疗技术特别是诊断技术的发展。我现在已经很精确知道你是什么病了,就用什么方法来治,应该是这样子。

我觉得这里面确实有非常大的一个创新空间。在这一点上,不要说美国,印度已经大大走在我们的前列。比如说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印度有一个医院是专门做胸科手术,他跟我们北京的阜外医院,同样都是一千张床,印度这个医院是40个外科手术大夫,阜外网上写的是有70多个大夫,阜外一年做8000到1000多。印度这个公司一周能够做到600多,一年能够做到3万多,你说质量怎么样?开胸手术的成功率与欧美最好的医院也是一样的。

主持人: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差距?

蒋晓冬:你说手术是怎么做的,可能一个手术室里面是两张床,因为开胸那个医生其实真正的主刀医生做的时间是很短的,可能只有30分钟,40分钟。前面、后面的准备工作非常多。比如说麻醉,要清洗,手术以后的缝合非常多。比如说这个手术室,你这个人进去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就呆在里面。

主持人:蒋总觉得这个在中国有很多的提升的空间?

蒋晓冬:中国在医疗行业特别是服务相关行业,现代服务业是我们投资的主线,包括红孩子这样做电子商务的服务还是连连支付,还是海基亚医疗这样做医疗服务的。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创新空间。大家别老想着我也去建三甲医院,别老想着这个东西。你看看有什么,为什么中国住院时间那么长,美国的门诊很多,住院很少。中国一住院住三个礼拜或者是两三个月。效率最低的就是住院。从新的医疗的诊疗和运营模式上做一些思考,不要简单重复现在的公有医疗体系。他是三甲医院,我也在旁边建一个也是三甲医院。

炒PE概念如同搞关系拿土地

主持人:我们在产业投资方面聊了比较多的话题,我们现在想跟蒋总就当前的VC、PE市场的一些现状包括全民的PE,国内的本土的资金。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蒋总,NEA的人民币基金的建设的情况怎么样呢?

蒋晓冬:我们现在在积极的观察和考虑,现在还没有做。

主持人:就是在准备?

蒋晓冬:做好随时可以做的准备,但是现在没有明确的时间表。

主持人:现在各家都在做,有没有给你们造成一些冲击或者说影响?你怎么样看待这个人民币基金热的问题。

蒋晓冬:拨开云雾看清真相的话,虽然现在做投资的人非常多,不管用什么方式,最后两拨人或者是两种类型的人,一种类型的人越来越可能是一种从产业方面相对比较聚焦,主要的工作是在帮助企业实现一个长期价值成长。另外一种就是大家所谓的炒PE的概念。炒PE的概念跟80年代买冰箱要粮票,90年代买股票要批条。2000年要搞定关系才能拿到一个便宜的地做房地产,区别不大,都是结构性的在一段时间内的挣钱机会。

也就是说你前面五年,你只要搞一个IPO项目,不管是创业板,还是中小板还是任何什么板,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个企业的任何东西,你只要搞进去,它一上市至少翻一番,你的所有工作就在于如何搞进去。这个也是正常的大家挣钱的方法,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这个可能跟我们所理解的这种PE投资可能要分开来看。也就是这两批人其实做的事情本质上还是不太一样的。我们还是把我们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会有很多人去做另一件事情,另一件事情我们觉得现在也是一个机会。一样的全民PE,大部分人是做那个事情。

主持人:你刚才说好多本土的人民币基金或者是PE,他们做IPO的项目或者是赚快钱的一些项目。

蒋晓冬:如果能赚到第一也没有什么不好。第二,国内很多基金的募集是“5+2”的,它只有五年的生命周期,这是经营结构决定的,我们的经营周期是12年,大家的想法不同。

主持人:第一个问题,是不是你们在募集人民币基金的时候,遇到现在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是何时LP的问题。因为你们在美国,国内是“5+2”。

蒋晓冬:这是一个问题,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希望出资人跟我们做这种长期的产业投资的理念和想法一致,不要把我们看成只是一个很短线的投机性的,能够比二级市场在三年之内带来更好回报的这样一批人。我们不是这样的,可能也没有这个能力。找到这种合适的资本火爆对我们还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不想因为有另外一类事情特别热,所以我就把自己原来真正想做的,真正会做的事情就不做了。除非我觉得没前途,我觉得那个很有前途,我就做另外一个事情。当然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只是因为融资上的原因就逼着自己做另外一个事情,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

主持人:其实对于美元基金来说,或者是GP来说,人民币基金好像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当然也有很多外资基金在募集。为什么敏感呢?可能两个LP是不一样的,你怎么样平衡人民币基金和美元基金的收益。你怎么样看外资的GP或者说他们募集了人民币的基金,他们怎么平衡,怎么管?

蒋晓冬:这个确实是一个问题,大家个人有个人的说法和解决方法。说到底GP和LP是一个博弈也是合作的过程,所有的条款都是可以谈的,你有多大的话语权,那是由你的融资能力和你的历史业绩和各方面的情况决定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谈的。

主持人:大家都一窝蜂的去做人民币基金,你怎么样看这种现状,这种情况对未来会不会有一些负面的影响?

蒋晓冬:所有人都去搞这个肯定不是非常健康的,这是肯定的。但是那也没有办法,因为现在手上有钱的人投到哪里去呢?股市也跌,楼市也不好。所以我觉得新36条出来,开放垄断性行业,比如说医疗,比如说教育或者是电信等等这些,这些都是能够吸引大量资本,能够产生稳健的长期回报的行业。如果没有这些产业能够让民间资本进入或者是社会资本进入投资的话,大家在选择我是投二级市场,投房地产还是炒PE还是去投一个餐馆、洗脚店,大家更多的会选择炒PE,至少有造富神话在那里。

根本的解决方法该是要找到有效的资金出口。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国内的投资渠道比较缺乏。

蒋晓冬:是的。比如说你家里有10个亿,你怎么投,不知道怎么投,投谁也不知道。

主持人:尤其是中国经济高速的发展,再加上你有一定的通货膨胀率的话,这种钱的贬值对投资的压力会更大。

蒋晓冬:因为最后的经济运营的效率跟你资本运作的效率是有关系的,如果中国老百姓大部分的钱都放在最低效率的金融的运作方式上,比如说在银行,银行再贷给大的企业,这种方式里面,你想想整个社会资本增值的效率其实是低的。温总理也说,要从工资性的收益要向资本性积累,要向这个方向转化,转化,就是要给大家提供更多的能够投资的,而且能够长期稳健回报这样的机会。36条落实到什么样的程度大家还是拭目以待,最可能是最后能够改变这样一个局面的本质。否则大家的钱都往哪里去了。

主持人:从前面聊天的情况来看,其实我们NEA包括以NEA为代表的外资的这种VC和国内的PE做法还是不一样。

蒋晓冬:有些差别。

主持人:其实我们很少看到NEA跟国内本土的基金联合投资。

蒋晓冬:目前来说不多,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蒋总,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蒋晓冬:我觉得主要原因并不在于不能够合作或者是不愿意合作,而是在于我们在中国投资的时间也不长,也就五年时间。大部分人民币基金真正活跃起来的时间其实也就不过这几年时间。所以交叉点相对来说不是很多。所以产生很多的一些投资的效果还没有产生。尽管大家可能做的事情并不完全一样,但总会有一点交集,不管多大的交集。

主持人:前一段我们谈了一个话题,PE这个行业国进民退,券商、大的央企包括传统的中国本土的比较大的投行都在进入PE这个行业,你们有没有感到金融的压力?

蒋晓冬:有。我相信大家都感觉到这个行业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做PE的不同背景和不同类型的机构和个人非常多,我不是帮所有的企业家解决所有的问题,你说如何搞定创业板,我确实不如有些基金,我也不需要说服我比人家强。我们希望我们在某一些我们自己非常了解的产业里,在行业里,我们确实能够碰到企业家的时候说服他,我们确实能够比我们的行业里面其他的基金能够给你提供更多的资源和帮助。如果他相信这一点,他也体会到这一点,那我们可能就有合作的空间和机会。

也有企业家对这个不在乎,他可能在乎其他的工作,就还是一样。投资不是做市场份额,做的是一个选择的过程。

主持人:是一个选择的过程,也是一个专注的过程。我想问你的是你怎么样判断当前中国PE热或者说这个行业你认为不认为是比较乱的,是比较鱼龙混杂的?你怎么样看这个现状?

蒋晓冬:我觉得你讲鱼龙混杂好像已经贬低某些在行业里面从业人员的意义,我觉得不应该贬低他们,我觉得应该是大家各有各的说法。

主持人:鱼龙混杂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但是水平确实高低不齐。

蒋晓冬:做法各异,做法确实相差很多,所以你用一个统一的名词PE来贴标签,把这些人都贴上标签,都叫PE,我认为这是不恰当的。你不管贴什么标签,改成什么,我觉得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它本质上做的事不一样,你都贴上去,全是PE,所以就全成PE了。

主持人:不可否认国内的PE赚快钱的多。

蒋晓冬:所以你认为PE就是赚快钱的。如果你去看TPPG这些国际大的所PE的基金,他们的退出周期相对也是比较强的,他们做到很后期甚至是上市公司上市。不管是降低成本还是提高效率,还是增加市场渗透力,不管从哪个角度都需要一个过程。跟你讲的IPO的项目把项目搞进去,这种东西我觉得你把它都叫做PE,你说的这个事跟刚才那个事是一回事吗?

主持人:这是国内普遍的宽泛的一个叫法。

蒋晓冬:我希望大家理解,我们真正的PE行业长期的从业人员,不是想赚快钱,主要干的什么事情,其实就是为你被投资的企业创造一个长期的价值,能够让你在一个合理的时间内得到回报。这个合理可能是五年到八年的时间。任何在正常情况下你这个快的可能性都是不现实的。我们也是做不到的,短期有没有可能做得到,这个有可能。

主持人:用正常的或者是科学的方法来做的话,PE不是国内本土的人民币基金做的那个方法,是吧?

蒋晓冬:个人有个人的做法。我只是说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不是评论看待别人做的对还是不对,好与不好,我们只是我们自己的一个DNA我们是围绕产业链做长线投资,这是我们知道怎么创造价值的方法。别人可能知道其他的创造价值的方法我不知道,我们知道我们自己怎么创造价值的方法,我们就做自己创造价值的事情。

主持人:非常感谢蒋总,也感谢各位网友的参与,今天的聊天就到这里,再次感谢蒋总能够来到腾讯财经“白话投资”栏目跟我们各位网友和节目前的创业者就创业投资以及本土PE尤其是医疗产业的投资和发展,跟我们做了深入的交流。

我们本次聊天就到这里,谢谢蒋总,谢谢各位网友。

来源:腾讯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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