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枪击案发以后,立即压倒所有的头条新闻,包括“奥巴马会见法国总统萨科齐”、“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即将访美”、“美国国防部长盖茨访问中国”、“共和党在国会众议院试图推翻奥巴马医改法案”等等。过去几天,在美国的所有媒体机构,土桑市枪击案都是连续报道的头条新闻。之所以如此,除了人的死伤以外,更因为本次枪击案触及美国政治生活最敏感的几个方面,包括言论自由、公民拥有枪支的权利、枪支的控制、政客安全等等。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枪击案刚刚发生以后,死者尸骨未寒,十几个人还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一些人就把枪击惨剧政治化,并试图从中获得一些政治利益。
仅仅因为被枪击的目标是民主党人,在对凶手动机毫不知晓的情况下,立即有一些媒体上的左派大腕儿把凶手与保守派、茶党、共和党联系起来。比如,大名鼎鼎的诺奖得主、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Paul Krugman立即在他的博客上做了类似的猜测,许多人包括一些中间偏左的人士认为,这是盲目猜测,有损作者的形象。此外,土桑本地的警察头目民主党人也越过自己的职业,在新闻发布会上声称,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以他个人的看法,他认为,过去两年来,美国右派在舆论上进行反政府的宣传导致了这场枪击惨案。应该说,所有人都在为枪击惨案中的人员伤亡痛心、难过,但从政治的角度上看,Paul Krugman等左派在一定程度上希望凶手与右派、茶党有关,而右派当然是担心这样的凶手如果留下什么文字、话语,称他受到右派或者茶党思想、言论影响,或者他反对奥巴马的医改法案,而去射杀投票赞成医改法案的国会议员,尤其是从初步得到的信息来看,凶手的确有一些反政府的言论。
那么,凶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去行刺国会议员的?他杀人是不是与美国右派有关?据最新的报道,凶手至今没有与警方合作,根本不谈他的杀人动机,因此,我们仍然难以从第一手的资料了解到凶手的动机。但从已经知道的信息包括凶手自己在网上的言论以及他同学、朋友的透露,可以肯定地说,凶手并非是出于什么政治目的去杀人,更谈不上他与茶党等右派有什么瓜葛。相反的是,凶手在他的个人网页上列出了一些喜爱的读物,大部分却是左派作品,他还是一个吸毒的瘾君子。一些右派人士据此开始反击说凶手是一个左派愤青他杀民主党国会女议员是因为她不够左。事实上,当今美国政治最大的问题就是任何事情都可以政治化,都可能被用来为政治服务,本次枪击案无疑又是这样一个例子。
根据已经掌握的证据(包括对凶手老师、朋友、邻居的采访以及凶手自己的文字)来看,他特别喜欢研究梦,他对那位女议员的仇恨从几年前就开始,他说她在一次会见选民的活动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很明显,这个凶手根本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华盛顿邮报》的著名专栏作家Charles Krauthammer说得最为公平,他说凶手患的是精神分裂症,而那些认为凶手杀人出于政治目的是毫无根据的事情。
本周一,一位来自宾州的国会议员提出一个法案,要对政治言论进行限制,以防止过激的言论引起暴力。此新闻一出,立即引起极大的争议,那是涉及美国宪法保护的言论自由的权利。此外,每次枪击惨案发生以后,必然有枪支控制的提案,本次案发后,更不例外,立即有政客表示要控制枪支。考虑到美国枪支拥有权是宪法修正案第二条保护的权利,枪支控制也不一定能走多远,但有一点的确需要提起注意,即枪支不应该卖给精神病人。过去几年,凶手多次表现出精神病的病症,但没有引起注意,他在去年11月合法购买了那支行凶的抢,上一次弗吉利亚枪杀案的凶手也是精神病人,也是合法购买了枪支。在这一方面,的确需要在立法和执法上拿出措施来,防止精神病人合法购买枪支。
无需置疑,再大的新闻也会过去,本次枪击案也是这样,时间会慢慢降低它的新闻热度。但本次枪击案对美国政治带来的影响却是深远的,对于美国总统奥巴马也是一个很大考验,本周三他要在纪念会上做一个重要讲话,在这样的时刻,面对一个政治斗争激烈的美国政坛,他要讲些什么呢?他会谴责那些说出斗争性话语的共和党人吗?比如,前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佩林曾比喻政治斗争是“不要退后,要子弹上膛。”事实上,美国历来就有用战争术语比喻政治斗争的传统,而民主体制下的政治斗争就是代替了过去的武力夺取政权。应该相信,此次土桑枪击案还是精神病人的个人行为,尽管美国民间有上亿支枪,民主制度还是能够保证和平的政治斗争。
(作者系旅美资深管理咨询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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